第160章小山茶09被爺奶忽悠傻的小山茶。……
關燈
小
中
大
第160章 小山茶09 被爺奶忽悠傻的小山茶。……
小董拍拍自己脆弱的小胸口, 實在想不出小山茶的喜好，在錢包裏翻找出一摞代金券，“這三千塊錢的代金券是面包坊的, 能買十個差不多的蛋糕, 也能買一堆的面包。這一百塊錢是提貨券，能去熟肉鋪領五只燒雞。這一千塊錢的券能去市裏最大的超市裏購物, 購買範圍是電器、奶制品和零食一類的。還有這兩千塊錢的券能在運動品牌專賣店裏使用，品牌專賣店裏的東西貴，根據我媽同事購買後的消息, 這兩千塊錢能買一雙運動鞋和一身運動服。”
這些券全是他媽公司裏發的福利, 都支援給他了, 他在養老院裏閉門不出，這些券都快過期了。
小山茶兩手塞在白大褂的口袋裏，不接這些代金券。
這裏什麽都不缺, 她不需要。
小董直接塞進小山茶口袋裏，“再不花就過期了。”
小山茶拿出代金券看說明。
代金券的有效期是一年，距離截止日期還有兩天。
“你以前的代金券最後都怎麽了。”
“最後都被我生死時速地花了。”
“一下子買十個蛋糕嗎？”
“有時候買一大堆的面包。”
“不會放壞嗎？”
“不會, 我媽會讓我們把面包當饅頭吃。”
“我明天去學校簽到，你有什麽需要的, 我順路給你買回來。”
“你看著買，我沒需要。”
小山茶微微點頭, 收下這一摞的代金券，走到任帆面前，拉過來一個小板凳坐下來查看他腿上的傷口。
任帆的腿縮了縮。
他還無法坦然。
小山茶開口，聲音冷冷清清，“醫生眼裏沒有美醜。”
任帆壓下潛意識裏的趨避，讓小山茶卷起他的褲腿。
小山茶打開她隨身攜帶的醫藥箱, 戴上手套給他的腿上藥。
傷口暴露出來，小董看著就覺的自個的腿也跟著疼了。
小山茶清潔抹藥的動作很慢很輕。
任帆伸手，揉了下小山茶的頭，“我不疼，可以快點。”
小董眼睛直直地看著任帆的腿傷，等小山茶把所有的繃帶解開後，他縮了下脖子。
這個傷口模樣，當時肯定是骨頭露在外面了，怎麽可能不疼，只不過疼麻木了而已。
小山茶也不願意鈍刀子割肉，可他先前處理傷口的手法太粗糙，有些地方都有了炎癥，她需要仔細地處理一下才能好的快一點。
小山茶不聽任帆的催促，她是醫生，任帆是病人，只有他聽她的份兒，沒有她聽他的道理。
小董看不下去了，把毛巾和酒精都準備好，跟小山茶說一聲，先離開了。
抹藥是個熬人的過程。
任帆剛受傷時沒有感到疼，被截肢時也沒感到疼，小山茶輕輕地給他抹藥時，他感到了疼。
一滴汗墜落到了小山茶的胳膊上。
小山茶知道這是任帆疼的，沒有擡頭，語氣寡淡，“用毛巾擦擦，不要把汗滴到傷口上。”
這句話有些無情。
小山茶完全投入在霸道冷血醫生的角色裏。
清理傷口，上藥，纏繃帶。
小山茶不緊不慢地處理半個多小時，任帆唇色蒼白，眼神渙散。
小董這個時候再次進來，幫忙做了一下結尾工作。
小山茶合上醫藥箱，扔掉一次性手套，“你要是好好對待你的傷口，今天也不受這份兒罪。”
小山茶淡淡地看一眼任帆，提著醫藥箱離開。
小山茶離開前的涼漠眼神讓房間陷入寂靜。
半晌，小董小聲，“帆哥，你慘了……”
小山茶生氣了！不是對爺爺奶奶們時的假生氣，是真生氣，比他學習態度不端時的生氣級別高幾十倍的那種。
任帆揉揉太陽穴，他沒想到小山茶今天會突然來看他的傷口。
小董衷心地希望兩個神仙能和和睦睦的，語重心長地勸任帆自我反思然後寫檢討給小山茶，“帆哥，無論是身為醫生，還是準女朋友，都看不得你這麽敷衍傷口。我和小山茶是學醫的，看過很多傷口感染不治身亡的，你得把自己的傷口重視起來。”
任帆自始至終都對著電腦查閱古神話，小董也不知道任帆聽進心裏了沒有。帆哥比他大七歲，他爸和老院長是戰友，帆哥一直是他們這一波孩子裏最優秀的那個，他認識的帆哥是太陽一樣灼熱的存在。現在的帆哥本性不變，脾氣卻變古怪了。
小董的預感沒有出錯，任帆沒有聽進他的話，沒有認錯也沒有寫檢討書，就這麽冷著。
任帆和小山茶依然和往常一樣相處，只是兩人眼神對視的次數少了。
兩人冷冷淡淡的，不提傷口的事。
小董旁觀著，坐立難安，看看小山茶，再看看任帆，想給兩人搭個臺階，兩人都不配合。
氣氛這麽凝滯呢，兩個當事人淡然處之，他難受。小時候，他爸他媽吵架冷戰時，他也沒感覺這麽別扭。
小董緩和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了，悄悄地去找院長，問問他的主意，帆哥是院長的親兒子，總歸比他更了解帆哥，也許有辦法。
“他心裏有事時就是這個鬼樣子，等他自己想通，別人說再多都沒用。”
“不管？”
“不管，你看小山茶，小山茶就不理他。”
“小山茶正生氣，兩人冷戰。”
“小山茶氣量大，不會為這點事兒生氣這麽多天的，她要是真生氣，當天晚上就治了他了。小山茶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不會拖到現在不解決的。”
“沒看出來，小山茶真沒憋著氣？”
“沒，小山茶在治那臭小子的擰巴。”
小董相信姜還是老的辣，聽了院長的話，仔細地觀察小山茶的臉色。
還真沒生氣！
所以……
他這幾天都在瞎想什麽？！
“小山茶，我想象力也挺好的，我要是去寫小說，你說我能不能大火？”
小山茶眼神都沒瞥一下地嗯了一聲，處處都是敷衍。
小董的自信心從來都是飽滿狀態，他每日三省都是為了不把自己的自信心從自大邊緣拉扯回來，他發現了自己的想象力如此地豐富，他的情感的又充盈到多餘，他要這份日常生活裏多出來的情感和想象力奉獻給文學。
他寫不來起來，他就寫養老院裏的事兒，半真半假，男女主都不用刻意塑造，女主角小山茶，男主角任帆。
女主冷血無情鐵石心腸，男主角扭曲古怪強大淒慘，這人設不用多描述就富滿了張力。
小董寫嗨了，小山茶冷著臉站在他的身後，他都沒察覺到。
“無知，愚蠢，殘忍，沒有人性。”
這是小山茶從小董故事裏提煉出來的女主角性格特征。
“胡編亂造，不要用我的名字。”
這是小山茶對他的警告。
小董以讀者的視覺從頭審視他故事裏的女主角，確實有點像社會敗類。
激情散去，他刪掉了文檔。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的道理不適合他，他還是好好地跟著小山茶背書吧，說不定那一天他就成了醫學界最淵博的男護士。
小董耐心地等待，任帆始終沒有改變，這份耐心慢慢消耗成心焦。
小董又跑去找院長了。
院長訓斥他，“慌什麽，小山茶都沒慌，你學學小山茶的定力，毛毛躁躁的，難怪你爸不放心你進醫院。”
小董低頭垂腦地從院長辦公室裏出來，碰見小山茶，喪著一張臉。
小山茶給絲瓜支完架子，摘下棉線手套，看向小董。
小董委屈巴巴地向小山茶告狀。
“你不應該找院長說這些話，他比你更焦心。”
小董怔楞了一下，用力捶了下自己的腦子，他怎麽又犯傻了，任帆可是院長親兒子啊。
“我腦子沒救了。”
小山茶點了點頭。
小董：……
他就自貶了一下下，怎麽就點頭了呢。
“我其實挺機靈的，最近天太熱，腦子一時糊塗。”
小山茶看他一眼，沒點頭。
“小——山——茶！”
小山茶嘆口氣，“以前每次考試，我都能考年級第一，我也以為自己的腦瓜很好用。來到養老院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腦瓜完全不夠用，爺爺奶奶們年齡都那麽大了，還比我學新知識快。我分析著，我以前的成功不應該歸因到頭腦，而是歸因到我的努力。我比其他人更努力才有了好成績，別人離開高中後就不上早讀了，我一直五點半起床上兩個小時的早讀，然後白天上課，晚上去圖書館或者教學樓看書到十點熄燈，節假日也是如此。這樣一算，一個學期下來，我比別人的學習的時間多幾百個，我不拿第一才奇怪呢。”
小董瞠目結舌，他知道他為什麽是護士而小山茶是老先生們心裏稀罕的醫生了。
他也就高三的時候上早自習，進入大學後他再沒在七點前起過床了。
第一名是小山茶用努力換來的！
繼小山茶被爺爺奶奶們忽悠傻，小董被小山茶的傻氣傳染了。
小董腦子只剩下一個邏輯，小山茶比他聰慧，這一點他必須承認，小山茶用勤補拙，那他更要笨鳥先飛了。
兩只小傻子蹲在小菜園裏，托著腮反思以前的“自作聰明”。
林爺爺給一旁的蒜苗澆水，不小心聽了個全程，忍笑忍的手都在打顫。
再不走就要忍不住了，林爺爺放下水壺，背著手慢慢地拄著拐杖回去。
不一會，爺爺奶奶們的住處傳來一陣陣的大笑聲。
還不知道自己的傻樣被爺爺奶奶們全知道了的小山茶和小董還蹲在菜園子裏進行著“努力和智力哪一個更重要”的深刻討論。
討論還沒進入高潮就結束了，兩人一致認為努力更重要，這是他們從小到大被老師灌輸的觀念。
這個話題結束，小董又回到了他最開始的疑惑。
“帆哥不好好治腿上的傷，你不生氣？”
“生氣。”
“你這幾天在跟帆哥冷戰嗎？”
“不是，離開他的房間後我就氣消了。他在自我治愈，我配合而已。”
“院長也是這麽說的。我當時還以為你和帆哥要鬧掰了呢。”
小山茶不接這個話，任帆還沒有攢夠一千個千紙鶴。
小董憂愁，“帆哥都沈悶了一個月，什麽時候才能想開呀？”
小山茶：“大概要等他寫完書。”
“什麽書？”
小山茶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裏寫了“我知道你笨可沒想到你這麽笨”的感嘆。
Triple Kill
小董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他今天受到的打擊次數有點多了。
小山茶回答他剛才的問題，“他從開始用電腦寫小說，就一直在寫這一個。”
小董還是沒明白寫完書和自我治愈中間有什麽邏輯關系。
小山茶抿抿嘴，想著，爺爺奶奶面對她背書時的心情是不是就跟她現在面對小董的心情一樣。
小董：“你比我大一歲，一年能讓人成長很多，一年都能讓一個嬰兒學會走路。你比我的心智多一點是應該的，你明白的事情我不明白也是應該的。”
小山茶掏出手機，打開任帆寫的故事，從 開始，一條一條地講裏面的隱含信息。
小董聽的瞳孔晃動。
他萬萬沒想到這故事裏的坐騎是他帆哥的化身。
他帆哥用這種方式把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寫的太隱喻，他沒有看出來，小山茶看出來了但沒有跟他說。
“這樣能行嗎？”
“可以的，你看最新更新，行文裏已經有了釋然。”
“有嗎？”他怎麽沒看出來，他只看出了殺氣騰騰。
小山茶放下手機，認真問小董一個問題，“你語文閱讀理解多少分？”
提起這個，小董自豪了，“除了作文，就扣不了我語文其他題的分數了。”
小山茶不問了，就像她理科成績那麽好還是被爺爺奶奶們出的實際問題難倒一樣，她和小董的各項能力都有待商榷。
小董：“帆哥什麽時候能寫完這本書？”
小山茶：“很快了，樂觀估算，這一周。”
小董：“這個網站的書，起步字數一百萬字，三百萬字是常態，帆哥只寫二十萬字就結束？”
小山茶：“很多了，兩萬字的畢業論文就難到一大批的學生。”
“不是一個性質的，不能比較。”
“任帆寫的故事和其他作者寫的小說也不是一個性質的，不能比較。”
小董扁扁嘴。
這還沒說透呢就開始護上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小董拍拍自己脆弱的小胸口, 實在想不出小山茶的喜好，在錢包裏翻找出一摞代金券，“這三千塊錢的代金券是面包坊的, 能買十個差不多的蛋糕, 也能買一堆的面包。這一百塊錢是提貨券，能去熟肉鋪領五只燒雞。這一千塊錢的券能去市裏最大的超市裏購物, 購買範圍是電器、奶制品和零食一類的。還有這兩千塊錢的券能在運動品牌專賣店裏使用，品牌專賣店裏的東西貴，根據我媽同事購買後的消息, 這兩千塊錢能買一雙運動鞋和一身運動服。”
這些券全是他媽公司裏發的福利, 都支援給他了, 他在養老院裏閉門不出，這些券都快過期了。
小山茶兩手塞在白大褂的口袋裏，不接這些代金券。
這裏什麽都不缺, 她不需要。
小董直接塞進小山茶口袋裏，“再不花就過期了。”
小山茶拿出代金券看說明。
代金券的有效期是一年，距離截止日期還有兩天。
“你以前的代金券最後都怎麽了。”
“最後都被我生死時速地花了。”
“一下子買十個蛋糕嗎？”
“有時候買一大堆的面包。”
“不會放壞嗎？”
“不會, 我媽會讓我們把面包當饅頭吃。”
“我明天去學校簽到，你有什麽需要的, 我順路給你買回來。”
“你看著買，我沒需要。”
小山茶微微點頭, 收下這一摞的代金券，走到任帆面前，拉過來一個小板凳坐下來查看他腿上的傷口。
任帆的腿縮了縮。
他還無法坦然。
小山茶開口，聲音冷冷清清，“醫生眼裏沒有美醜。”
任帆壓下潛意識裏的趨避，讓小山茶卷起他的褲腿。
小山茶打開她隨身攜帶的醫藥箱, 戴上手套給他的腿上藥。
傷口暴露出來，小董看著就覺的自個的腿也跟著疼了。
小山茶清潔抹藥的動作很慢很輕。
任帆伸手，揉了下小山茶的頭，“我不疼，可以快點。”
小董眼睛直直地看著任帆的腿傷，等小山茶把所有的繃帶解開後，他縮了下脖子。
這個傷口模樣，當時肯定是骨頭露在外面了，怎麽可能不疼，只不過疼麻木了而已。
小山茶也不願意鈍刀子割肉，可他先前處理傷口的手法太粗糙，有些地方都有了炎癥，她需要仔細地處理一下才能好的快一點。
小山茶不聽任帆的催促，她是醫生，任帆是病人，只有他聽她的份兒，沒有她聽他的道理。
小董看不下去了，把毛巾和酒精都準備好，跟小山茶說一聲，先離開了。
抹藥是個熬人的過程。
任帆剛受傷時沒有感到疼，被截肢時也沒感到疼，小山茶輕輕地給他抹藥時，他感到了疼。
一滴汗墜落到了小山茶的胳膊上。
小山茶知道這是任帆疼的，沒有擡頭，語氣寡淡，“用毛巾擦擦，不要把汗滴到傷口上。”
這句話有些無情。
小山茶完全投入在霸道冷血醫生的角色裏。
清理傷口，上藥，纏繃帶。
小山茶不緊不慢地處理半個多小時，任帆唇色蒼白，眼神渙散。
小董這個時候再次進來，幫忙做了一下結尾工作。
小山茶合上醫藥箱，扔掉一次性手套，“你要是好好對待你的傷口，今天也不受這份兒罪。”
小山茶淡淡地看一眼任帆，提著醫藥箱離開。
小山茶離開前的涼漠眼神讓房間陷入寂靜。
半晌，小董小聲，“帆哥，你慘了……”
小山茶生氣了！不是對爺爺奶奶們時的假生氣，是真生氣，比他學習態度不端時的生氣級別高幾十倍的那種。
任帆揉揉太陽穴，他沒想到小山茶今天會突然來看他的傷口。
小董衷心地希望兩個神仙能和和睦睦的，語重心長地勸任帆自我反思然後寫檢討給小山茶，“帆哥，無論是身為醫生，還是準女朋友，都看不得你這麽敷衍傷口。我和小山茶是學醫的，看過很多傷口感染不治身亡的，你得把自己的傷口重視起來。”
任帆自始至終都對著電腦查閱古神話，小董也不知道任帆聽進心裏了沒有。帆哥比他大七歲，他爸和老院長是戰友，帆哥一直是他們這一波孩子裏最優秀的那個，他認識的帆哥是太陽一樣灼熱的存在。現在的帆哥本性不變，脾氣卻變古怪了。
小董的預感沒有出錯，任帆沒有聽進他的話，沒有認錯也沒有寫檢討書，就這麽冷著。
任帆和小山茶依然和往常一樣相處，只是兩人眼神對視的次數少了。
兩人冷冷淡淡的，不提傷口的事。
小董旁觀著，坐立難安，看看小山茶，再看看任帆，想給兩人搭個臺階，兩人都不配合。
氣氛這麽凝滯呢，兩個當事人淡然處之，他難受。小時候，他爸他媽吵架冷戰時，他也沒感覺這麽別扭。
小董緩和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了，悄悄地去找院長，問問他的主意，帆哥是院長的親兒子，總歸比他更了解帆哥，也許有辦法。
“他心裏有事時就是這個鬼樣子，等他自己想通，別人說再多都沒用。”
“不管？”
“不管，你看小山茶，小山茶就不理他。”
“小山茶正生氣，兩人冷戰。”
“小山茶氣量大，不會為這點事兒生氣這麽多天的，她要是真生氣，當天晚上就治了他了。小山茶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不會拖到現在不解決的。”
“沒看出來，小山茶真沒憋著氣？”
“沒，小山茶在治那臭小子的擰巴。”
小董相信姜還是老的辣，聽了院長的話，仔細地觀察小山茶的臉色。
還真沒生氣！
所以……
他這幾天都在瞎想什麽？！
“小山茶，我想象力也挺好的，我要是去寫小說，你說我能不能大火？”
小山茶眼神都沒瞥一下地嗯了一聲，處處都是敷衍。
小董的自信心從來都是飽滿狀態，他每日三省都是為了不把自己的自信心從自大邊緣拉扯回來，他發現了自己的想象力如此地豐富，他的情感的又充盈到多餘，他要這份日常生活裏多出來的情感和想象力奉獻給文學。
他寫不來起來，他就寫養老院裏的事兒，半真半假，男女主都不用刻意塑造，女主角小山茶，男主角任帆。
女主冷血無情鐵石心腸，男主角扭曲古怪強大淒慘，這人設不用多描述就富滿了張力。
小董寫嗨了，小山茶冷著臉站在他的身後，他都沒察覺到。
“無知，愚蠢，殘忍，沒有人性。”
這是小山茶從小董故事裏提煉出來的女主角性格特征。
“胡編亂造，不要用我的名字。”
這是小山茶對他的警告。
小董以讀者的視覺從頭審視他故事裏的女主角，確實有點像社會敗類。
激情散去，他刪掉了文檔。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的道理不適合他，他還是好好地跟著小山茶背書吧，說不定那一天他就成了醫學界最淵博的男護士。
小董耐心地等待，任帆始終沒有改變，這份耐心慢慢消耗成心焦。
小董又跑去找院長了。
院長訓斥他，“慌什麽，小山茶都沒慌，你學學小山茶的定力，毛毛躁躁的，難怪你爸不放心你進醫院。”
小董低頭垂腦地從院長辦公室裏出來，碰見小山茶，喪著一張臉。
小山茶給絲瓜支完架子，摘下棉線手套，看向小董。
小董委屈巴巴地向小山茶告狀。
“你不應該找院長說這些話，他比你更焦心。”
小董怔楞了一下，用力捶了下自己的腦子，他怎麽又犯傻了，任帆可是院長親兒子啊。
“我腦子沒救了。”
小山茶點了點頭。
小董：……
他就自貶了一下下，怎麽就點頭了呢。
“我其實挺機靈的，最近天太熱，腦子一時糊塗。”
小山茶看他一眼，沒點頭。
“小——山——茶！”
小山茶嘆口氣，“以前每次考試，我都能考年級第一，我也以為自己的腦瓜很好用。來到養老院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腦瓜完全不夠用，爺爺奶奶們年齡都那麽大了，還比我學新知識快。我分析著，我以前的成功不應該歸因到頭腦，而是歸因到我的努力。我比其他人更努力才有了好成績，別人離開高中後就不上早讀了，我一直五點半起床上兩個小時的早讀，然後白天上課，晚上去圖書館或者教學樓看書到十點熄燈，節假日也是如此。這樣一算，一個學期下來，我比別人的學習的時間多幾百個，我不拿第一才奇怪呢。”
小董瞠目結舌，他知道他為什麽是護士而小山茶是老先生們心裏稀罕的醫生了。
他也就高三的時候上早自習，進入大學後他再沒在七點前起過床了。
第一名是小山茶用努力換來的！
繼小山茶被爺爺奶奶們忽悠傻，小董被小山茶的傻氣傳染了。
小董腦子只剩下一個邏輯，小山茶比他聰慧，這一點他必須承認，小山茶用勤補拙，那他更要笨鳥先飛了。
兩只小傻子蹲在小菜園裏，托著腮反思以前的“自作聰明”。
林爺爺給一旁的蒜苗澆水，不小心聽了個全程，忍笑忍的手都在打顫。
再不走就要忍不住了，林爺爺放下水壺，背著手慢慢地拄著拐杖回去。
不一會，爺爺奶奶們的住處傳來一陣陣的大笑聲。
還不知道自己的傻樣被爺爺奶奶們全知道了的小山茶和小董還蹲在菜園子裏進行著“努力和智力哪一個更重要”的深刻討論。
討論還沒進入高潮就結束了，兩人一致認為努力更重要，這是他們從小到大被老師灌輸的觀念。
這個話題結束，小董又回到了他最開始的疑惑。
“帆哥不好好治腿上的傷，你不生氣？”
“生氣。”
“你這幾天在跟帆哥冷戰嗎？”
“不是，離開他的房間後我就氣消了。他在自我治愈，我配合而已。”
“院長也是這麽說的。我當時還以為你和帆哥要鬧掰了呢。”
小山茶不接這個話，任帆還沒有攢夠一千個千紙鶴。
小董憂愁，“帆哥都沈悶了一個月，什麽時候才能想開呀？”
小山茶：“大概要等他寫完書。”
“什麽書？”
小山茶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裏寫了“我知道你笨可沒想到你這麽笨”的感嘆。
Triple Kill
小董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他今天受到的打擊次數有點多了。
小山茶回答他剛才的問題，“他從開始用電腦寫小說，就一直在寫這一個。”
小董還是沒明白寫完書和自我治愈中間有什麽邏輯關系。
小山茶抿抿嘴，想著，爺爺奶奶面對她背書時的心情是不是就跟她現在面對小董的心情一樣。
小董：“你比我大一歲，一年能讓人成長很多，一年都能讓一個嬰兒學會走路。你比我的心智多一點是應該的，你明白的事情我不明白也是應該的。”
小山茶掏出手機，打開任帆寫的故事，從 開始，一條一條地講裏面的隱含信息。
小董聽的瞳孔晃動。
他萬萬沒想到這故事裏的坐騎是他帆哥的化身。
他帆哥用這種方式把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寫的太隱喻，他沒有看出來，小山茶看出來了但沒有跟他說。
“這樣能行嗎？”
“可以的，你看最新更新，行文裏已經有了釋然。”
“有嗎？”他怎麽沒看出來，他只看出了殺氣騰騰。
小山茶放下手機，認真問小董一個問題，“你語文閱讀理解多少分？”
提起這個，小董自豪了，“除了作文，就扣不了我語文其他題的分數了。”
小山茶不問了，就像她理科成績那麽好還是被爺爺奶奶們出的實際問題難倒一樣，她和小董的各項能力都有待商榷。
小董：“帆哥什麽時候能寫完這本書？”
小山茶：“很快了，樂觀估算，這一周。”
小董：“這個網站的書，起步字數一百萬字，三百萬字是常態，帆哥只寫二十萬字就結束？”
小山茶：“很多了，兩萬字的畢業論文就難到一大批的學生。”
“不是一個性質的，不能比較。”
“任帆寫的故事和其他作者寫的小說也不是一個性質的，不能比較。”
小董扁扁嘴。
這還沒說透呢就開始護上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